在1月22日下午举行的第十五届《当代》长篇小说论坛暨第二十届《当代》文学拉力赛颁奖典礼上,李洱《应物兄》、石一枫《借命而生》、徐则臣《北上》、徐怀中《牵风记》、梁晓声《人世间》,成为2018年度五佳作品。其中,李洱《应物兄》得票最高,即为2018年度最佳作品。其实,仅仅5部获奖作品根本无法呈现2018年的长篇小说成就。那么,为何中国作家都在2018年底不约而同集中出长篇呢?
创作大年
老中青共同发力
名作家长篇多达50部
北京青年报记者注意到,最近一批实力作家纷纷推出长篇作品,比如韩少功的《修改过程》、李洱的《应物兄》、张炜的《艾约堡秘史》、范小青的《灭籍记》、徐则臣的《北上》等等……
《当代》杂志主编孔令燕女士表示,在《当代》长篇小说论坛暨《当代》文学拉力赛的评选过程中,《当代》杂志为2018年出版(版权页显示时间)的长篇做了盘点,数量之多让他们感觉评选会异常激烈。“我们是严格按照作品出版版权页上2018年1月到2018年12月的范围来做候选名单的,版权页上2019年1月出版的作品我们没有纳入其中。但尽管如此,好作品还是太多了。”孔令燕说。
“我们汇总过来,大约有50部左右。”孔令燕说,“可以说,2018年是长篇小说的创作‘大年’,特别是岁末这段时间。”孔令燕佐证了记者的观察。
2018年 “长篇小说大年”有什么不同以往的特点呢?孔令燕表示:“在我们看来,老中青作家共同发力是特点之一,每个年龄段的作家都在发挥自己的生活特长,让创作与自己的生活相连。年龄大的作者在历史和更宏大的方向里深耕,比如徐怀中的《牵风记》、冯骥才的《单筒望远镜》,梁晓声的《人世间》;年轻人写当下生活的比较多,比如徐则臣的《北上》写大运河的运河史,石一枫的《借命而生》写当下生活里小人物的命运。总结来看,就是每一个作家好像都在自己的风格里面长了一部长篇小说出来。”
厚积薄发
写小说时间不一定长
在心里放的时间一定要长
谈及为何要在岁末年初推出自己时隔30年的第一部长篇,冯骥才表示,《单筒望远镜》的故事在他心里已经存放了很长时间。他认为,写小说的时间不一定要太长,但放的时间一定要长。时间长,人物才能活,才有生气和灵韵。“我虚构的人物一直在我心里成长;再有便是对历史的思考、对文化的认知,还有来自生活岁久年长的积累。因此现在写起来很有底气。” 李洱的《应物兄》写了13年,“我每天都与书中人物生活在一起,如影随形。”李洱坦言,如果没有朋友们的催促,如果不是意识到它也需要见到它的读者,这部小说可能真的无法完成。
《捎话》的作者刘亮程告诉北青报记者,“我的写作很慢,细水长流,每天写一点,这本书写了四年,时间确实很长,但是没有四年又感觉写不出来。当我开始写《捎话》的时候,我觉得自己是在跟着这个故事往前走,自己带着那么多的话语往前走。我也需要长大,也需要经历书中捎话人所经历的年月,所以在这样写作中我开始觉得可能很长时间才能写完,在写完之后我发现这个故事变成另外一本书。我想,一本书的长成,就像一棵树的长成一样,它需要有一个个年轮,这个年轮到了,它自然就成形了。”
业内分析
创作大年长篇扎堆
可能因布局茅盾文学奖
分析此次“长篇小说大年”背后的原因,孔令燕用“偶然与必然”来总结:“偶然的部分是,综合我们很多年的观察,‘创作大年’和‘创作小年’确实存在,这跟作家的创作周期也有关系;必然的部分,现在出版界竞争比较激烈,出版社对名作家、青年作家的关注很高,出版社希望能尽快拿到作家的长篇。所以,在作家写出了长篇作品之前,出版社也会积极挖掘。一旦写完,就会尽快出版。”出版刘亮程《捎话》的译林出版社责编周璇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介绍,2018年7月拿到书稿,立刻投入到《捎话》编辑中来。“这本书连编辑、设计、印刷,花了不到5个月时间,比一般图书快了很多。”
尽管孔令燕强调作家创作的周期规律是很难人为总结的,“写作跟作家个人有太多关系,这是一个很个体化的事情,不好总结出什么规律。”但有业内人士分析,国内含金量最高的文学奖项——第十届茅盾文学奖评选将于2019年展开,其评选范围为2015年1月至2018年12月出版的长篇小说。因此,要想赶上此次评选,在2018年年底前出版,是一条硬杠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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